天生看不見的黃裕翔,唯一做得比別人好的就是彈鋼琴,熱愛跳舞的小潔因母親的反對無法繼續學舞,二人偶然的相遇,互相鼓勵,一起追尋夢想。老土的主題,極度平淡、缺乏高潮的故事,煽情的金句,不精準的攝影和剪接,毀掉了這齣半紀錄片。
故事由真人真事改篇,片中的黃裕翔就是他本人,飾演自己,理所當然不做作,然而他的人生經歷平淡順利到一個程度,幾乎讓人懷疑他是否真的「逆光飛翔」。他小時候參賽得獎被同學說成同情他,在大學裡,班上就只有一個人嫌他麻煩,根本稱不上歧視,更不要說欺凌。相反,他每逢參加比賽都總是得第一、二名,宿舍的室友和Super Music的band友不會因為他看不見而特別優待他,甚至會忘記他原來看不見,待他如普通人一樣。
雙線敘事的另一條線是虛構的小潔。但小潔的故事可有可無,二人的經歷沒甚麼共通點,黃裕翔的障礙是先天的,而且他在音樂方面其實很成功,他唯一的問題是「不肯」參賽,小潔的障礙則主要來自母親。二人的交集亦小得可憐,他們第一次遇上是小潔扶黃裕翔過馬路,第二次就已經是二人晚上在舞台上彈琴跳舞,最後一次是小潔跟黃裕翔回家,然而二人的關係卻沒有任何發展。
故事情節非常鬆散,在時間線上不斷跳躍,每段之間沒有連接。故事平淡地開始、平淡地結束,縱使中間加入了一些笑料,故事沒有高潮的決定性缺憾也無法改變。
電影裡出現過大量煽情的金句。「我一直照著別人的方向飛,這一次我想要用我的方式飛翔。」 「在沒有光的世界裡,踏出的每一步,都需要很大的勇氣 。」「如果對喜歡的事情沒辦法放棄,那就要更努力的讓別人看到自己的存在。」 「我在你後面」這些對白聽起來很好聽,卻沒有具體的意義。這些無意義的句子,亦顯示了電影缺乏故事性,只能一再以各種金句強行將零散的片段串連起來。
攝影完全符合了片名中的「逆光」,大量的使用逆光拍攝,使觀眾看不清畫面中的人物,另外亦有很多極淺景深和故意失焦的鏡頭,全都是模擬失明人士的感覺。但這些手法卻是徹底的失敗,採用這些鏡頭的條件不統一,目的是模擬黃裕翔的感覺,但並不是所有黃裕翔的場景都有使用,相對地沒有黃裕翔的場景卻有使用,隨意的運用這些鏡頭讓這些鏡頭失去了意義,甚至變成了廉價的視覺效果。
飾演小潔的張榕容花了兩年的時間學習舞蹈,但嚴重不精準的鏡頭運動卻完全浪費掉了她的汗水。其中一段在晚上的學校舞台上的舞蹈,採用了手持鏡頭拍攝張榕容身體各部分的特寫,畫面震動,而且時而失焦,加再上剪接將她的動作剪碎,混入黃裕翔的彈琴,撤底破壞了舞蹈的美感和動感。
導演張榮吉擅長的是紀錄片,《逆》是他的第一齣劇情長片,故此紀實凌駕了戲劇,整齣戲故事性嚴重不足,而且由於紀錄片對攝影手法的要求不高,《逆》沿用了紀錄片的攝影手法,結果電影在視覺上強差人意。《逆》不應該是一齣劇情片,若導演將《逆》拍成紀錄片,也許會更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