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的記憶中,我「被逼」的作過這個題目兩次,那時我寫的內容已經完全不記得了,不過我知道當時我所寫的盡是些言不由衷、誇張失實、落足鞋油的話,把老師讚到天上有地下無,前無古人後無來者,隨時要比孔子更偉大,用各種假情假意的字句把那個不是「我最敬愛」的老師寫成「我最敬愛的老師」。不過,到了現在,遇到了那個我真的最敬愛的老師,我終於可以發自內心的寫下一篇真正的「我最敬愛的老師」。儘管有點肉麻,我仍是要把這篇文章寫下來。
我在這裡就不指名道姓了,認識的人就自然知道這個她是誰。
由小一到中五的中文課,不論是哪個老師教,不論教的課文是哪一篇,每一課我都不停的望著黑板左上角的時鐘,倒數著距離下課鐘聲尚餘多少時間,懷著煩厭的心情「挨」完每一次的中文課。但這兩年的中文課完全不同,每一課我都望著時鐘,慨嘆著快要下課了。以前的中文課是一次一次的酷刑,而她的中文課則是一次一次的享受。一來課程的內容改變了,我們不再需要判斷句子用了甚麼修辭手法,不再需要死記硬背文言字詞的意思,更不用背誦沒有實際意義的課文。雖然現在的課文始終算不上有趣,但相比以前的,的確有趣得多了。
二來在她的課堂上,我們聽到的不只是課文內容的解釋,更多的是一個一個的故事,有她自己的故事,有她身邊的人的故事,有以前的故事,有現在的故事,故事有快樂的,亦有悲傷的。換著是別人,可能會認為老師在課堂上,尤其是預科班的課堂上談自己的事是浪費時間。但對我而言,完全不是。老實說,上她的課,我所期待的是每次不同的故事,相比起那些對考試有用但我轉過頭就會忘掉的課本知識,我寧願整課都在聽她說故事。在我眼中,她的故事比課本重要得多、珍貴得多。即使只算全校的學生,也只有小部分的學生有機會聽她說這些故事,我非常慶幸我是那小部分學生之一。
無論在哪一年,在哪一個班裡,面對著哪一個老師,我們都總會被罵過,可能是小事(例如擅自出位等於欺騙老師),也可能是嚴重的事。但在這兩年裡,我不曾覺得被她罵過,至小沒有怒氣沖沖的責罵,頂多是心平氣和的勸導。原因可能是我們「太乖了」,但我更願意相信原因是她不捨得罵我們。就如她自己所言:「我係一個阿媽。」她對待我們就如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,有時我甚至覺得她的行為有點「怪獸」。若說「怪獸父母」是過份溺愛子女的父母,她有時就是「怪獸老師」—過份溺愛學生的老師。夏天的時候,替我們關窗開冷氣的是她,操場很吵時,替我們關門的又是她。但這個「怪獸」的稱呼不是貶義的,反而是褒義的,若不是因為她對學生有愛,怎會做出溺愛學生的怪獸行為呢。
有人說過「在任何電影裡,不論是好片爛片,能夠從中看到其獨有的優點的,才是真正的電影人」,那麼,「在任何學生身上,不論是好學生還是壞學生,能夠看到其獨有的優點的,才是真正的老師」,她無容置疑是一個真正的老師。可能她有時會忘記你的名字,但她絕不會忘記你,更不會忘記你的優點。無論是好是壞,她總能夠從我們身上看到優點—一些甚至連我們自己都從來不察覺的優點。要記住所有學生很難,再要記住所有學生的優點就更難,但她的而且確做到了。
從一般人的角度看,她只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、平凡普通的老師,但看在我們,至少是我的眼裡,她絕對是「我最敬愛的老師」,能夠遇上她,是我們的幸運,更是我們的幸福。
願意為學生打掃、買毛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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